见他如此平易近人,晚晴又自忖自己目前是男人身份,不需要羞羞答答遮遮掩掩,于是朗声道:
“哎,其实我也不乐意在这站着,只是我约了一个人,他让我在这里等着。”
“这么巧,我也在这里等人。那么兄台,可否赏光去这边茶楼一坐?”
“咳咳,”晚晴想了一下,如果裴钰轩出来见到她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茶,恐怕醋坛子要打翻,所以为了不招惹他,她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但是,直接拒绝不好,她便委婉道:
“不便打扰公子,实话说,我没带钱,我本来是指望那位大哥来请客的,可他没来,我只能在柱子这里等着了。”
那白衣公子笑了笑,露出了白皙整齐的牙齿,他轻言到:“无妨,小兄弟若不嫌弃,在下倒是可以请兄弟喝一盏清茶。”
听他对自己的称呼忽然从兄台变成了小兄弟,晚晴觉得他可能在此也很无聊,所以变换着称呼逗自己玩?心里便对这人有了三分不喜。
但是她又想太阳渐渐升起了,溽热马上就要上来,而玉楼春出来的客人们都如此不堪,让她有种很不好的联想,忽然心里便不开心了,于是心一横,她道:
“也好,既然公子如此慷慨,那我就不再做那抱柱的尾生了,恭敬不如从命,谢谢公子啦!”
那公子忍着笑,带她到旁边一间规模宏大的茶室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她看到这个位置旁边坐的全是些看起来完全不像喝茶的客人,那些人眼神苍劲,目光凌厉,一看就是练家子。
他们并无意桌前的茶,都有意无意地打量刚进茶室的人,而这位白衣公子就这样赫然坐在了最中央。
晚晴一看这阵仗,开始后悔了,完了,这个白衣公子是个贵人无疑,这旁边必是他带的侍卫,自己干嘛跟他来,和钰轩赌这个气干嘛?
不过他一个贵介公子,大清早带着一大帮侍卫在青楼外头喝茶,不也十分诡异吗?
“不知公子在这里……也是等人吗?”晚晴支支吾吾的问,问完,她忽然想起来了,人家刚才说了,和她一样是在等人,这可如何是好?
“对啊,你怎么知道的?”那白衣公子温和地说。他是如此配合,一点没有戳穿她,让她深刻感受到了贵人之所以能成为贵人,一定是有原因的。
而且此时他不再叫她兄台,也不再叫她小兄弟,直接以你相称,看来对她还颇有好感度。
“我猜的。”晚晴抿嘴笑了笑,笑中带了几分尴尬。
幸好紧接着明前的碧螺春来了,店小二很是麻利地帮忙斟上了茶水。